萤照寒酥

我非戏中身,我在座中看

【瓶邪】我写了我和我兄弟的同人文(01)

·雨村养老背景,窗户纸没捅破时期


这几天睡得不安稳,心里总惴惴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我的第六感向来挺灵。但是身处雨村,也没想出来能发生什么让我不安的事。

 

因这心悸感我起早了好几天,胖子颇为夸张的站在院子里看天,嘴里叨叨着:“不是这天要下红雨了吧?”被我一脚踹进屋。

 

恰好这几日山里雨水多,溪流湖泊水量增长,闷油瓶想趁着这几日多钓些鱼晒干给我父母送去,我也不好什么都不干白拿人家的便跟着闷油瓶一块进山钓了几天。

 

可不知是我长得太凶神恶煞还是什么,那边闷油瓶桶里半满,我还只是收获了一些小鱼小虾,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来二去我也就不乐意跟着去了。

 

小花听闻我心里不踏实,给我寄了几盆名贵花草,直言我是闲出了病。

 

我心里琢磨确实是挺闲的,搞着玩一样开了一个农家乐,至今客人了了,入不敷出,不过那些流水我也不是很在意就是。

 

小花寄来的花草离不开人,白天剪枝,晚上浇水,时不时还要观察土壤情况施肥,多少让我找到些事做,生活充实起来。

 

就这样不知过了几天,我清早在院子里修花枝时,院外胖子扯着嗓子喊我:“你买了什么东西,又大又重,可累死胖爷我了。”

 

他这话把我问住了,近来我忙着照顾花草也没在网上购物,理应不会有东西,但保不准是我那些亲朋想起了我这号养老人给我寄来了东西。

 

我拎着剪子踱到门口,只见胖子平日用来进货的三轮车后箱放着一米左右四四方方的纸箱,是个大件。

 

我摸不准这是什么东西,快递单贴在纸箱封口处,来处是苏州,但我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在苏州,收件人又确实是我。

 

上一次收到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那几盘奇诡的录像带,这东西一下子就勾起了我不好的回忆,但好在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长进,总不至于有人学我一样大白天的给人寄断胳膊断腿吧。

 

修花枝的剪刀锋利,轻轻一划便把封口的胶带划开,谨慎起见先掀了一边往里瞧,胖子一看嚷嚷道:“怎么全是些钥匙扣啊?”

 

箱子里顶层铺满了包装好的亚克力钥匙扣,胖子说这东西不值钱,谁会给我寄来这个,我从箱子里拿了一个起来,Q版小人表情活泼,我觉得眼熟,再看几眼忽然就认出这是什么了。

 

好家伙,原来不安的事在这等着我呢。

 

“估计是寄错了吧,先封好我打个电话问问。”我赶着胖子进屋拿透明胶带,确认他走远了才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被我这通电话吵醒的,含糊不清地问我是谁。

 

我心说老子刚才差点被你害得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怎么你还能睡得这么安稳,“苏万,同人本你寄去哪了?”

 

“吴邪?”对面苏万立马清醒过来,“我寄到自己家了啊,这边打包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书印好发出去,应该就到了,怎么了你很急吗我催催物流?”

 

我回头看了一眼箱子,“不用催了,东西到了。”

 

苏万显然没明白为什么我会知道东西到没到,他那边没声了一会,之后底气不足的说:“我刚才看到地址是你那……你……还好吗?”

 

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我好,我好得很,给你一点时间,今天我必须在雨村看到你。”

 

胖子从屋里出来,我挂断电话,见我的动作便问我:“怎么样了,问到谁寄的吗?”

 

我点头,“是苏万,他闲着没事想忆苦思甜进了这些小玩意想摆夜市,寄错地方了。”

 

胖子显然不能理解苏万为什么要卖这种不值钱的钥匙扣,嘴里嘀咕着:“现在小年轻真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一边拉开透明胶带重新把箱子封口。

 

箱子被我和胖子合力抬进屋,走到半道他琢磨这重量不对劲,问我:“等会啊,全是钥匙扣这也太重了吧?”

 

我心里一跳,强装镇定,“不止呢,里面还装了他买的几套参考书,你也知道当初他进沙漠都能看五三,现在摆夜市看看书也没什么。”

 

箱子被放进我房间的角落,他拍拍手喘着粗气,“得了,孩子爱学习是好事,就是这寄错地方累死胖爷我。”

 

我让他去外面喝茶休息,自己坐在床上盯着这箱东西沉思。

 

苏万火急火燎地赶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夜里十一点才到达雨村。

 

胖子和闷油瓶早就睡下,我开着床头小灯等着苏万给我打电话。

 

十一点半左右,苏万给我来了电话,他上气不接下气直喘,好半天才把一句话说完整,“师兄我到了,开开门。”

 

苏万拎着行李站在院门口和我对望,旅途的疲惫使得他双眼布满血丝。

 

“来了啊。”

 

苏万点头,在听见我的话后露出一个解脱的表情,身边的行李箱早不复它原本的样子,干涸的黄土醒目的划痕昭示着这一路的艰辛。

 

我让苏万进来,把门重新锁好,一转身发现他仍杵在院子,不禁眉头轻皱,“站在这干嘛?进去啊。”目光往屋里扫,猝然见到一人站在黑暗的客厅门口。

 

“小哥啊,你怎么在这?”我心道不好,如常同他说话。

 

闷油瓶的眼神落在苏万身上片刻然后看着我,“听见有动静,出来看看,他怎么来了?”

 

我开始说瞎话:“我那便宜师傅白天给我打电话想让苏万来这同门互相切磋,看看我身手有没有退步,还说要是可以,让苏万和你试一试,别打死了就成。”

 

苏万脸都要吓白了,“是这样的,如果张大哥没空的话其实也不用管我。”

 

闷油瓶点点头,“明天可以。”

 

这一下苏万和我都心跳加速,苏万求救的眼神看着我,我也没想到随口说的瞎话闷油瓶真答应了,但为了明天的计划,闷油瓶必须进山。

 

“明天就算了吧,他今天这么晚到没有休息充分也不行,小哥你明天能多钓些鱼吗?小花寄给我这些花草正愁没东西谢他呢。”

 

闷油瓶思考了一下才应道,我暗舒口气,又听见他问:“他睡哪?”

 

我们住的房子统共就三个房间,现在太晚也不好把苏万丢去农家乐那边住,苏万嘴快,立刻就说:“我在师兄房间打地铺。”

 

隐约间我似乎见张起灵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却被苏万的话堵回去。

 

我心里惦记着角落里的一箱书,顺着苏万的话说:“我们师兄弟许久没见,联络一下感情,小哥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苏万提着箱子跟我进房间,把门关上才彻底放心下来。

 

我指着角落的箱子让他去看,苏万粗略看了一下,确认是他下的第一批量的货。

 

“第一批有两百本,特典和赠品都在这了,明天——”

 

我示意他闭嘴,竖起耳朵去听外面客厅的动静,等听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才让他继续说下去。

 

“——明天去快递站寄出去可能还会有多。”

 

现在也考虑不了那么多,这东西少一点便更好藏一分,能寄出多少是多少。

 

定下解决方案把这件事解决我就开始觉得困了,苏万自立更生打好地铺,他觑了我几眼,支吾问道:“师兄,你当初怎么会写同人文啊,还是你和张大哥自己。”

 

他这一句话把我问清醒了,威胁道:“黑瞎子没有教你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说吗?”

 

苏万立刻闭嘴,做拉链状老实躺下睡觉。

 

这小子没心没肺睡得很快,我却失眠了。

 

今早从那钥匙扣上我就猜到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我写的闷油瓶和我的同人文。

 

要说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出来那真是说来话长。自一切事了搬来雨村养老后,骤然清闲下来让习惯忙这忙那的我有些无从适应,于是我便找了事做:把曾经写下的笔记做整理,装订成书。

 

起初只是想方便自己观看只作一本,结果后来一想这些故事寻常人这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干脆删删减减移花接木大改之后随便投了出去,本想着过了也好没过也行,结果没曾想这故事远比我想得要受欢迎得多,倒是让我赚了一笔不小的钱。

 

写书火了是意外,写起同人也是意外,我竟不知现在的读者嗑cp已经是种潮流,等我抱着“了解什么是瓶邪”的念头摸进粉丝群,经历了一段时间暴风骤雨般洗脑安利,反应过来我已经又披了个马甲写同人了。

 

不得不说读者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我那些夹带私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她们看得倒是敞亮。不过这事也就借着网络一层皮悄摸想想,让我对着正主说我是不敢的,闷油瓶把我踹上墙是小事,连夜收拾东西逃跑是大事,我折腾了这么些年确实也折腾不动了,有和没有,不都这么过过来了。

 

因为我那和原著作者酷似的文风和极其贴合的人设让不少嗑cp的书粉闻讯赶来,在评论里质问是不是作者开小号来写同人了。

 

当然她们也就随口一说,真要说原著作者披皮写同人也不太信。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苏万这一觉睡得不太踏实,我醒来就见他靠在纸箱边上坐着。

 

“你干嘛,守着它下蛋啊?”

 

苏万挠了挠头,“这东西不处理掉不安心。”

 

谁又不是呢,披马甲发小说这事没什么,要是被胖子和闷油瓶知道了我在网上写我和闷油瓶的同人那才是大事。

 

好在昨天闷油瓶把我的话听进去了,一早就带着桶和鱼竿进山,胖子也被我支去打麻将,家里留下我和苏万,最自在不过。

 

我俩用三轮车带着那一箱东西去村口的快递站,苏万填快递单我打包。快递站的店员站一旁问我:“吴大哥买这么些书干什么。”

 

我看着同人本花花绿绿的封面一本正经的说瞎话,“朋友给人印刷东西寄错地方了,我这不帮他擦屁股么。”

 

两人在快递站待了大半天,才把所有订单包好等待发出,此时箱子里还剩二十几本的样子,为防胖子提前回家,我们找店员换了一个小箱子把剩下的装好。

 

回去路上我记挂着闷油瓶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不想和他撞上怕他心思机敏觉察出什么,故而大发慈悲让苏万坐着,自己把三轮车蹬得飞起。

 

结果还是晚了,走到半路一瞧前面那清瘦挺拔的身影就知道的是闷油瓶,立刻原地刹车,往后厢一跳,压着声音道:“小哥在前面,你来。”

 

苏万本就不会蹬三轮再加上心里有鬼好好一段路被他骑得东倒西歪,差点没往闷油瓶身上撞。

 

被闷油瓶漆黑眼眸注视的时候,苏万不争气地朝我看。我心说这傻孩子是真傻,往闷油瓶提的桶里瞧,救场道:“今天收获也不错啊,小哥要一起坐上来吗,苏万这小子想试试三轮车,结果把整个村子蹬了一圈还是个破烂技术。”

 

闷油瓶摇头,看着我身旁的小纸箱。

 

“小花寄来的东西,我还没看里面是什么。”

 

和闷油瓶说话需要强大的心理,我这么多年早习惯了,苏万有些绷不住,“张大哥我先和师兄回去了啊,万一胖哥要用车就不好了。”说完攒足了劲几下蹬得远远的。

 

车还没停稳苏万就和我一起迅速把余下的书转移到房间里,被我收拾出来衣柜的一角放了进去,除了我自己大概也不会有人翻我衣柜,这地方倒是挺安全的。

 

这下是彻底踏实,两人坐在沙发上气还没喘匀闷油瓶就进来了,视线在我们两身上扫了一遍才进厨房。

 

我心想闷油瓶铁定是看出了什么不对,不过现在就算他发现了什么也得不到答案,心里庆幸自己处理及时,没有留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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